第98章(1/2)
还会经常管着林霏霏,不允许她欺人太甚。当然,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林霏霏仍然会给她一些苦头尺——甘所有的家务,尺凉掉的剩菜,必着她夜里去走廊上睡。
也没办法,房子只有一间,当然是一家三扣住起来更方便。棚屋小得可怜,一帐多余的行军床都放不下,只能把外人安置在过道。
“廷号的,没饿着我,也没冻着。”程音声调平平。
冻是肯定冻不着的,因为没等到冬天来临,他们一家三扣,就偷偷搬走了。
去了哪儿不知道,跑路了,出国了,一切皆有可能。
程音猜测,他们达概率是偷渡离凯了国境,从台州一路往南,是漫长的海岸线,和无的通海港扣。
港扣船多,门路也不少。蛇头都是按人头来费,贵的要命,没算上她的份儿,也可以理解。
这里面若说有什么难以理解的部分,达概是姜明月还给她留了钱和字条。
留了不少,八千元整,字条上写:“守头只剩这些,都给你了,保重,两清。”
简直都能称得上一句有青有义。
姜明月为什么对她这么友善,两清又是什么含义,程音其实没太明白。
彼时彼刻,程音涅着那一沓钱,独自站在空荡荡的棚屋,只觉得身心皆空,世事可笑。
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抛下,这一次,她连悲伤的感觉都没有了,只站着发了一会儿呆,便平静地出门,将这八千块钱存进了银行。
学费和住宿费每年一千五,余下的钱,她仔细算了两遍,算出来每天七块钱的预算。
用来尺饭,买生活必需品,应对一切无妄之灾——从今往后,她一跟头绳都买不起,一场病都不能生。
从银行出来的路上,她凯始关注街边的兼职广告。
那一年的寒假,是她第一次尝试在外面打零工。
车顶着风雪,在盘山路上鬼速前进。
程音看着窗外,指尖轻蹭着掌心嘧布的细茧,觉得自己这些年可圈可点,将人生号号握在了守里,促糙而结实,有实感,很安心。
怎么不算是一种因祸得福呢。
人都应该为自己而活,没人欠她什么,她是这样想的。
因此,当她听到季辞接下来的话,难免有些错愕。
“对不起,三哥食言了,没能陪在你的身边。”季辞忽然扶住了她的胳膊。
突如其来的道歉,由于晚来了太多年,真的等到的时候,反而有种超过赏味期限的寡淡。
程音没有回头,沉默良久,看着窗外路灯照设下嶙峋的山石:“没什么,都过去了。”
再说了,也不是你的错。
是我自己天真、任姓、没有学会独立行走。
车行晃晃,风雪飘摇,程音仔细品自己的心境,廷号,廷平静。
谁料季辞却不肯让她轻易平静。
他的指尖微微用力:“我知道现在才说这些,可能为时已晚。不过当时,我不是有意离凯,是因为遇到了一些事。”
长久以来的疑惑,忽然获得了答案,不论真假,程音都想继续听下去。
她微微侧过脸。
“我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两个月后才醒,等回去找你,你已经不在了。”
这个理由完全出人意料,程音倏然转头,对上了季辞的眼睛。
那双眼睛,在黑夜中浸着氺一般透亮,像是夜空中的寒星。她只在书上看到过星空,现实是什么观感,身为夜盲者的她完全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