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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头发半散着,拿着契约书风风火火走出了寝殿。二人忙迎上去:“殿下。”
“孤去趟别院。”
宋淮皱眉:“殿下,您现在不适合舟车”
“闭嘴!”
褚曣烦躁的斥了声:“走地宫。”
宋淮心知劝不住,只能顺着他:“臣送殿下。”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地宫入口,褚曣却突然驻足,看着宋淮。
宋淮当即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就听太子语气慵懒道:“阿兄。”
“孤已许久未眠,不适合跋涉。”
宋淮深吸一口后,默默的走到太子面前,弯下腰:“臣背殿下。”
太子挑眉:“有劳阿兄。”-
天边余晖未散,魏姩白着脸离开狼圈。
不过,虽然还是恐惧,但要比之前好许多了,至少,她方才还敢偷偷往下看一眼。
“姑娘,可要奴婢带你四处转转?”芍菊这时道。
魏姩想了想,点头:“好。”
她来香山别院这么多次,却至今还不知别院到底有多大。
太子虽不在别院,但还是有侍卫值守,见着魏姩,都会恭恭敬敬唤一声姑娘。
魏姩这时才突然想起风十八,便问芍菊:“殿下的暗卫可都还好?”
这话可把芍菊问住了,她回道:“大人们都是跟在殿下身边的,奴婢并不知晓。”
魏姩便没再继续问。
那天在河边,她只是远远看了风十八一眼,小姑娘身上鲜血淋漓的,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姑娘,再往前边是马场了。”芍菊道。
魏姩抬眸看去,下意识问:“小风可在这里?”
芍菊自然是知道太子坐骑的,道:“在呢,昨夜送回来的。”
魏姩心中一动:“我能否去骑马?”
芍菊眨眨眼,沉思片刻后点头:“能,殿下口谕,只要不犯法,答应姑娘一切要求。”
魏姩闻言不由莞尔。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好像待她愈发好了。
芍菊上前与平日照料小风的马夫说了几句,马夫便到魏姩跟前见了礼,恭敬道:“姑娘稍等,奴才这就去将小风牵来。”
魏姩颔首,温和道:“有劳。”
小风还认得魏姩,跑过来时还撒欢似的蹭了蹭她。
一回生二回熟,魏姩现在已经敢扬鞭了。
马蹄声疾驰,耳畔风声呼啸。
魏姩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
不知怎地,她突然就想起了那日在河边看到的阆军。
她想,如果她长在郡主府,骁勇善战的外祖父会不会自小就教她骑马射箭,她或许也应该同苏晚棠那样,英姿飒爽,骑射俱佳。
只可惜
魏姩眼中闪过一丝黯淡,但很快便消失。
能重来一次,就已是上天对她的补偿和恩赐,她最不应该的就是自怨自艾,她要好好活着,让一切回到正轨。
当她站在亲人面前时,是让他们感到骄傲的,而不是软软弱弱一无是处,如此,才不辜负上一世他们为她拼的鱼死网破。
且,她的外祖父是北阆英雄,她的娘亲也曾提刀上过战场,她的父亲出身书香门第,作为他们的血脉,就算遭人算计打压多年,也不能弯了脊梁骨,不能停止向前的步伐。
魏姩今日穿的是一件新做的石榴红裙装,是时下最新的样式,袖边与裙摆绣着几朵山茶花,策马奔腾时红袖迎风飞舞,发丝轻扬,环佩叮当。
任是谁瞧了,都会忍不住赞叹一句,好一位意气风发的绝色女郎。
芍菊与周围的侍卫,马夫都看的挪不开眼,便也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太子殿下正朝马场而来。
宋淮将太子送到别院便离开了。
褚曣进了‘金屋’没瞧见人,一问之下才知道人去了马场,他拒绝侍卫去传唤,自己大刀阔斧的寻了来。
他远远看到这一幕,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
在马背上热烈张扬的她,与在崖底立在一地尸身中,被鲜血染红的她格外相近,好像,她生来就该是这样,恣意爽快,鲜衣怒马。
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