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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属于他的叛徒的骂名,在黑暗里瑀瑀独行朝不保夕,他们差一点,就可以重逢了……就差一点。江以谦,江以谦啊……
方衍之腿一软,整个人姿势非常难看地跪趴到了地上,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嚎,惨烈之至。
一直在旁边的顾连绵瞬间眼泪也就下来了,俯下身去抱住她几欲崩溃的爱人,一遍遍低声哄着:“没事啊,没事了……”
“啊——”
方衍之抱着自己的头,真的是像在被剜去血肉般地在惨叫,大滴大滴滚烫的泪珠掉下来,浑身不住地颤抖着,他此时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发出如同受到重伤的野兽般凄厉的哭嚎。
周围的他的同事或下属们本来是在劝着,却不由被那悲恸至极的情感所感染,纷纷红了眼眶甚至痛哭出声。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看着他这样,顾连绵的心疼得仿佛是在滴血,晶莹的泪珠顺着白皙的面庞滑下,没入方衍之偏短的黑发里,而方衍之的泪水,早已染湿了她的整片前襟。
先是他的父母,再是罗叔,现在是江以谦,亲人,兄弟,一个个离他而去一个都没剩下,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也会觉得痛得喘不过来气。
“好了好了……”
顾连绵死死把他扣在自己怀里,想以这种方式向他传递自己身上仅剩的微末的温暖。
在漫天大雪里,两人佝偻在一起,她一遍遍的顺着他的脊背,告诉他:“别怕,别怕,还有我在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方衍之头一歪,直接昏死了过去。
“衍之!”
“方队!”
“老方!”
一个小时后——
青城市第一人民医院
“医生,他怎么样?”
一身白大褂刚从病房里出来的医生推了下眼镜框,看着面带忧色顾连绵安慰道:“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他连续两天两夜未曾休息和进食,而且长时间以来超负荷工作,加上手部感染,最后情绪太激动一并爆发引起的高烧,他身体底子好,过两天就没事了。”
“不过……”
顾连绵还没来得及应答,就被这突然的话风一转惊得心提到了嗓子眼,正待再问,就听那医生慢悠悠地接着道:“虽然他身体底子好,但铁打的也经不住经常这么造腾,你们做家属的平时在饮食和睡眠上还是要多监督他,等他醒了后给喂点白粥,这两天切记饮食一定要清淡,还有就是一定要保持他的心情平稳,不要像之前那么激动,你们家属要多劝着点。”
“好的,我知道了。
顾连绵认真听完医生说的每一个字,末了点点头:“谢谢医生。”
“没事。”
那医生转身离开,迎面碰上走来的赵安清,两人互相点头致意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错身而过。
“赵局”
赵安清隔着门上嵌着的玻璃往里头看:“衍之怎么样了。”
“放心吧赵局,医生说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的目光也透过那块玻璃,落在那个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男人身上,少顷,她低声道:“江警官他……”
“以谦的事我会处理。”
说到江以谦,赵安清的眼睛里有一瞬间浮上了一层水雾,几欲夺眶,恐怕至死,他都会牢牢记得陵园分别时那道清俊挺拔的背影,但那只是一瞬间,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往常那般锐利如鹰锋利如刀的状态。
因为棋局还未完结,计划还未结束,恶鬼还未落网,烈士的鲜血不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