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先机(2/3)
的机会在哪里?话又要回到前头了,我先前说君王施行德政有两个责任,一是化民,二是保民。
两个责任中前者完全被士大夫的执政理论所占据,像我们勋贵家里但凡有心为官做宰、造福百姓的就都入儒家的瓮了。
而后者的所包含的范围很大,其中的一部分:御敌于外,平乱于内,就是我们这些武将勋贵的事了。
从这里看我们好像是在国家秩序中找到位置了,但别忘了我先前说的另外一部分,这个国家在儒家理想中是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最好是垂拱而治、无为而治。
治天下才是这个国家的主旋律,平天下是特殊情况下的不得已,平天下是为了最终达成治天下的目的,而平天下的我们的使命是短暂而悲哀的。
明初施耐庵写的小说水浒传中有一句写的深得我心,用在这里也恰当,“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
纵观历朝历代,我们勋贵集团的强盛都与平天下的过程息息相关。我们在平天下的过程中获得了极大利益,但随着天下平定,我们的利益就会缓慢的流失,最终消散在历史的尘埃中。
有人会说,那就不要天下平定呀,这样我们就可以长长久久地保有利益。
但问题在于,天下平定是民心所向,战争的持续只会导致各种加税,演变为民乱而威胁皇帝的统治,强如汉武帝也得下罪己诏,承认自己多年的穷兵黩武是不对的,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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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不平,有的是人愿意平,中下阶武官中不知道有多少希望通过战争来实现升官发财的。
从这里讲,天下平定是必然,秦汉以来的历代王朝都是这么做的,只有宋朝例外,但它是通过放弃对幽燕、河煌等地百姓的统治宣称来实现国家统治的延续的。
但是这是有弊病的,人讲一口气,国家也一样,宋朝虽然对外屡有战事,偶有斩获,但大的趋势是不变的,就像苏洵六国论中提到的,“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
西夏的做大和对河煌地区以及百姓的放弃就是明证,而宋朝对传统华夏疆域统治的放弃,或许有各种原因,比如游牧民族冶炼工艺的提升啊,等等这些理由。
但这都不能成为它放弃对华夏文明主导权的理由,从这个角度讲,宋朝只是一个割据政权,算不得是个王朝,要不是辽夏都不是汉人政权,它早该亡了,毕竟辽地的汉民不算汉人吗?
当然也正因为辽夏是异族政权,宋朝的士大夫集团才没动力消灭他们。
从宋朝的例子看,它是在天下还未平定时,就过早进入了治天下的过程。而治天下的阶段,即使是国有外患,只要不危及统治,国家上下对稳定的追求也会压倒对消灭外患的需求。
讲着讲着扯远了,话讲的这其实已经很明白了,现在或者说在嘉祥四十年,这个国家已经半只脚跨进了治天下的阶段,或者说早该进入治天下的阶段了,如果不是嘉祥二十二年东征后金失败。
对于灭金,这是必须进行的战争。
不仅从国家安定、皇帝集权的角度讲是必须的,对于士大夫们而言也是必须的。
宋明两朝由于辽东女真崛起导致的灭亡对儒学理论造成了不可磨灭的打击,士大夫们如果不消灭这个外患,那就无法解释为什么由士大夫支撑的、施行王道的华夏王朝会两次败给了不识文明的蛮夷,最终导致了亡天下这